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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感觉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呀，什么时候是头？

　　封面新嗯～啊～轻一点黄网站闻记者杜江茜刘雨薇肖洋四川崇州、雅安摄影报道　　岁岁年年烟火味儿，碎碎念念人间事儿。　　这个夏天，随着新闻“我的论文被谁偷吃了？！”，农学院再次登上热搜。在各种短视频里，农学生们的日常总是分外“接地气”。辛苦种植的小番茄植株遭“毒手”；满校园追赶实验的猪牛；还有养了很久的蝴蝶好不容易有了突变的结果，一开笼子，飞走了……　　好像，保护“毕业论文”成为农学生的标配。但在他们的记录下，这些看似不可控的“倒霉事”，多了几分生机勃勃的乐观豁达。有网友感叹，“这才是真正将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”。　　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自己的田野。　　有人在这样的围观中感受到属于农学生的热情和梦想，被科普了不要随意采摘试验田里作物的常识。更在看见中国农业未来发展中，被那些写在大地上的“论文”改变着生活。　　也有人慎重选择自己的未来。在高考填报中，关于农学专业的搜索逐年升高。作为今年新增专业，生物育种技术就是通过现代育种理论基础与前沿技术，培养复合应用型新农科人才。　　——流量背后，农业生们的夏天一如既往的简单。　　这个夏天，四川农业大学的博士生肖巧继往返于田间和实验室。她说，“农业就是种瓜得瓜，种豆得豆。”几代农学人的传承努力，才能让一类作物在高产优产上向前一步。这个过程，更多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，往往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富于戏剧性和重要性。　　但这些农学生仍然热爱这门学科。他们在田野中体会着万物土中生，在养殖中将“端牢饭碗”具象化，在耕耘中捕捉探索的乐趣，感受自然对真正热爱它的人丰富的馈赠。　　流量背后，下地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事。　　毕竟，养猪种菜，喂鸡护牛，都离不开土地。　　对于农学生而言，他们的学时跟着农时跑。　　在四川农业大学，到了夏天，现代农业研发基地、动物营养研究所教学科研试验基地，两处基地，各有景致。　　在以各种农作物为主的现代农业研发基地内，静谧之间，一片葱郁。水稻连片疯长，玉米进入完熟期，沉甸甸的葡萄挂在架子上，大棚外守着的大黄狗见人就开始又吼又叫。　　相比之下，动物营养研究所教学科研试验基地内就热闹许多。猪场里进入妊娠期的母猪趴在地上时常哼哼；鸡场里的鸡们精神饱满，充满进食“战斗力”；来自高原的牦牛们自带“皮草”，时不时吼上一声；只有新到的草鱼们，唯有喂食才能让水面热闹一二。　　即使是暑假，农学生们也需要按照自己的课题进度，到试验基地进行采样。　　“我们从事果树品质调控研究，暑假大部分时间都要留在学校，进行试验样品采集和数据分析。”6月28日，站在葡萄大棚里，黄艳太习惯这样的日常了。在四川农业大学果树学专业硕博连读期间，她的研究方向一直是葡萄品质调控。博士毕业后，她作为蓉漂高层次人才，受聘于成都市农林科学院，持续从事葡萄栽培技术及品质调控相关研究。　　暑假是葡萄的成熟期，研究相关课题的学生需要大量的采样，然后进行数据分析。夏季的葡萄大棚内，上午10点后温度就要升到35°左右。为了保证样品的实验质量，学生们通常需要早上8点前到试验基地，再在中午前将样品带回学校实验室，预处理后超低温保存备用。　　类似的，还有研究李子的博三研究生肖巧；研究车厘子的博一研究生张号楠……他们都是果树专业的学生，在大量研究背后，一致的目标就是将各种进入千家万户的水果，种得更好、品种更优。　　如果说果树的学生是围着果子转，那么，动物科学的学生，则是专注于怎么让自己的“老伙计”们吃得更好，长得更壮。　　在动物营养研究所教学科研试验基地，学生们的日常基本由动物们的生活习惯决定。　　研一的钟淋是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姑娘，她的研究对象是草鱼。在室内室外两个试验场，每天上午7点、11点，下午3点、7点，她都要依次喂食。“草鱼易应激，就是胆子小，不能受惊吓。”所以，她要轻手轻脚且准确将鱼食投喂到试验盘上，等鱼儿们吃完了再离开。　　类似的，研究对象为母猪的李国伟，需要根据母猪的生产周期确定饲料配方；观测对象是牦牛的赵寿培，需要根据季节调整这些毛茸茸“大家伙”们的饮食；还有鸡、鸭……　　“我们的目标是提高饲料的利用价值。”博士一年级的李国伟很喜欢自己的研究方向，特别是找到更适合的本土农副作物作为饲料原料，“例如酒糟，我们通过实验，寻找到以此为主要原料的最佳搭配方案，降低养殖户的生产成本，还能让猪长得快，长得好。”　　其实，盛夏、葡萄和蜻蜓，喂鱼、养鸡和小猪，这些并不是农学生的全部。以农学专业为例，庞杂的门类下设植物生产、动物生产、水产、草学等7个专业。　　在科研中，种田时“种瓜得瓜，种豆得豆”的踏实有了更多的不可控。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，一条踩过苗圃的小狗，一场无从溯源的猪瘟，都有可能会让之前的研究重头再来。　　于是，让更多不可控变得可控，也是农学研究的目标之一。　　黄艳在读博期间的研究对象是“阳光玫瑰”，那是一种外表翠绿华丽，带有浓郁玫瑰香味的明星葡萄。她发现由于“阳光玫瑰”葡萄的品种特性，果皮比较容易长果锈，会影响外观品质。于是，她开始研究不同的影响因素，寻找到更适合的栽培技术，减少果锈的产生。　　“简单来说就是围绕怎么让‘阳光玫瑰’更漂亮展开相关的研究。”对此，她花了2年的时间反复进行相关的试验研究。　　“读到博士，课题常常就是很小的切口。要根据一个点，展开很多方面研究，不断去突破、去创新。”从本科到硕士再到博士，黄艳走了11年，她沉醉于每一个微小变量能产生的巨大影响，“果子不会撒谎，提供最适合的生长环境，它们就会回馈以饱满的果实。”　　当然，有的不可控因素来自外部。　　博士三年级的肖巧的研究方向为李种质资源高效利用。　　“简单点说，西南地区李种质资源非常丰富，挖掘特异优质资源是非常有意义的”。这个课题需要广泛收集调查，因此，肖巧要跟各地的农业站、种植户打交道。她最常碰见的就是定好采样时间，结果等她到点再联系时，对方提早采摘卖完了。　　还有一些野生资源处于偏远地势，在工作中还要避开极端天气和预防自然灾害，“例如，夏天突遇高温，果子得了褐腐病，那这个样品就不能再使用。”　　采样关键节点的错过，都意味着她需要再等一个李子的生长周期。但肖巧乐在其中，“挖掘本土李资源的分布情况和性状特性，然后再把这些种质资源进行更好利用。”　　也有人正在应对不可控中得到成长。　　最近这段时间，研究草鱼的钟淋和同学就在忙着总结。在对上一批小鱼进行分组时，因为没把握好力道，造成死亡率偏高，“我们记住这次教训，正在反思和总结，想摸索出接触草鱼时最合适的力道，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。”　　类似的，每天上午9点，下午3点，定点为1500只蛋鸡喂食的杨启跃，这个性格爽朗的妹子今年研一，她最怕的就是母鸡死亡，“因为这会影响我的数据。”对此，她每天除了喂食，就守在基地，看着监控，“让‘咯咯哒’们健康长大。”　　天大地大，吃饭最大。　　不管是品质更优的葡萄、李子等水果，还是猪、牛、鸡鸭等牲畜和家禽，从产业发展到乡村振兴，其实最后的落脚都是一餐一食之间，是生活的幸福感。　　于是，在这个兼具浪漫和艰辛的专业里，农学生们总会收获让自己兴奋的时刻。　　万物有灵，这是动物科学的学生们最常有的感叹。于他们而言，那些观测对象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“伙伴”，它们彼此之间有种信任在。　　研究反刍动物的赵寿培，每年都会到四川甘孜、青海等地购买牦牛，然后跟车回到基地。一天一夜的车程中，他几乎不会合眼。隔段时间就要去看看，防止牦牛挤在一起。他会叫头顶有一簇金毛的牦牛“黄毛”，每次他还没靠近，“黄毛”就将毛绒绒的头伸出来，等着他揉上一把。　　李国伟一年四季都围着母猪转。他是个性格沉稳的人，在防控非洲猪瘟时，直接封闭在猪场圈舍，住了一个多月。他觉得其实猪很聪明，生下小猪仔后，如果是他去，就能顺利从猪妈妈身边拿走。　　在日复一日的记录、分析、试验中，他们专注于提高饲料的利用价值。在成百上千种原料中，调整配比，精准研究，用庞杂的数据支撑起一份最直观的饲料配比，最终影响到最一线的养殖，和每个人的餐桌。　　对于果树学领域的学生而言，相比于作物的开花结果，他们更喜悦的时刻来源于真实的改变。　　在科研工作中，肖巧经常会去宜宾、宣汉等地，她每次都会将更科学高效的种植技术交流给农户，等到来年产量真的提高后，老乡们笑着叫她肖老师，欢迎她随时去吃果子，“那时候，我觉得自己真正被认可和接纳。”　　事实上，在四川农业大学，果树学的师生去到种植户身边并不是稀奇事。开课堂，做宣讲，都是为了果子结得更好，而种植户们的热情也常常让这些学生感动。　　“我们出去给农户培训的时候，他们的学习积极性特别高，上午4个小时的培训课程，课间他们都不会休息，充分利用课间时间找我咨询葡萄相关种植问题，渴望学到更多的知识。”黄艳常常能感受到这些问询后的期待。她和种植户交换微信，线上答疑解惑，渐渐地，大家都有了一个科研之外的逻辑，会下意识思考，如何让书本上的内容变得更加生动易懂，传达给种植户们，“比如说我们会自己拍很多视频、图片，搜集起来，随时分享给农户。”　　眼下，盛夏的果子要忙着采样，动物们要更小心照料。而到了秋天、冬天，他们又会有新的重点和任务。　　一步一景，心无旁骛。对于这群农学生而言，农学的魅力、土地的魅力、收获的魅力，都汇总成为“让农业变成很酷的事”的期许。　　对于他们而言，这是专注的人做浪漫的事，一时一季之间，期待永不落空。